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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字的典故你知道吗

时间:2021-04-17 19:33:20 语文百科 我要投稿

关于这几个字的典故你知道吗

  殷yīn

  甲骨文的“殷”字,右边是个腹部突出的人形,左边是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支针,表示手执针给一个身患严重腹疾的人治病。远古时代,人们除了用石刀切割脓肿瘀血之外,还有用骨针、竹针或金属针实行针刺疗法。或用石片、牛角片实行痧、放血治疗。

  “殷”就是放血、针刺。而放出的血多为赤黑色,因此“殷”就有黑红色的意思,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殷红色的鲜血”。从中可看出,“殷”字里包含着丰富的医学知识,直到今天,人们还在用针灸、刮痧、放血等手段来治疗疾病。

  “殷”的演变

  金文的 “殷” 字是个左右结构的会意字。左边是个“身”字,像个面孔朝右,挺着大肚子的人。右边是个又“字,上面一横,像一双手,拿着小棒或小槌之类的东西在击打乐器。

  小篆的“殷”字也是会意字,但字形有所不同。它左边是反过来的“身”字,有身体转过来的意思。右边是“殳”,这是古代的一种武器,这里表示随身携带的跳舞时使用的道具。整个意思就是这个人转过身来既跳舞,又击打乐器,表示音乐很响,场面热烈。

  “殷”字的本义为盛大,如:殷盛。后转义表示富足、丰盛。如:殷富、殷实。“殷”字也表示黑红色,如:殷红、朱殷。殷,表示热情周到,如:殷情、招待甚殷。

  圆竹笼——“东”

  dōng

  东,在我们的记忆里,这个字大概就只有两层意思:东南西北,指方位;东西,泛指物品。其实,“东”的本义与方位并没有任何关系,其造字的灵感主要来源于某样“东西”。许多人并没有从真正的“东”字入手,以至于常常误解,许慎说它是“从日在木中”,(《说文·東部》:“東,动也。从木。官溥(人名)说,从日在木中。”)似乎说的也是“东方”,而且有“东方未明”的意思。

  那么,“东”的造字灵感来源于哪样“东西”呢?如图所示,从甲骨文来看,它是个象形字,像用竹木编的`笼子,这种笼子可以用来笼火、照明或熏物,类似灯笼。有人根据发音,判定“东”是灯笼的“笼”的初文。另外,这种“东”也可以作为容器来装东西,有些像现在农村里捕泥鳅用的竹篓。

  东,本义指圆竹笼,俗语称圆鼓鼓的东西为“圆鼓笼东”,由此泛指物品为“东西”。点燃的灯笼,令人联想到从东方升起的红彤彤的太阳,所以“东”被借指东方、东道主等意思。至于灯笼一类的本义,逐渐被人们遗忘了,因为有“笼”来代替“东”。

  “东”在金文里还保存着甲骨文的样式,篆体字有些变形,不大容易看出笼子的样子。楷书根据篆书写作“東”,如今简化为“东”。

  “焚”林与打猎

  fén

  放火烧山或林中纵火,现在是违法行为。在远古时代,这却是一种特殊的生产手段,不仅无罪,反而常常是最高统治者们亲自参加,并带有娱乐性质的活动。这一点,不仅古文献中有许多记载,从古至今一脉相承的“焚”字,也是个很好的证明。

  商代甲骨文中有许多“焚”字,有的是手举火把烧林之形,有的省去下部的火棍和手。可以想象这烧林的场景,如果是干旱季节,一定浓烟滚滚、烈焰飞腾。那么,古人究竟为什么跟草木过不去,必“焚”之而后快呢?他们“焚”林的目的何在?曾经有不少学者认为,“焚”的目的在于种植,即所谓烧田耕作法,等同于现在某些农村地区还在用的“烧荒”。按这种解释,商代农业还处于刀耕火种阶段,只靠焚烧草木作为肥料,并不知道施粪肥。但是,经过专家们深入研究,发现这种解释并不符合当时的实际情况。其一,商代农业已非常发达,卜辞有极清楚的施用人工粪肥的记载。其二,大量的卜辞证明,“焚”是商代田猎的方法,举火烧林是为了猎取野兽。

  从现存卜辞来看,商王武丁及其孙康丁比较喜欢焚林打猎。点起一把大火,满山遍野地烧起来,使得野兽们无处藏身,再用其他手段(如射、逐、阱)来捕取。这在当时该是多么热闹,多么充满野性的一件事情,应该人人都是大获全胜、满载而归。一直到春秋时代,这种活动还经常在各诸侯国间举行,《春秋左传》、《列子》、《韩非子》、《淮南子》等书都有记载。其中,《韩非子·内储说上》有鲁哀公的一次焚林打猎活动,最具有代表性:“鲁人烧积泽,天北风,火南倚(火势向南蔓延)。恐烧国,哀公惧,自将众趋而救火(亲自率领大家赶紧跑去救火),左右无人,尽逐兽而火不救。乃召问仲尼……”后来,鲁哀公采纳了孔子的意见,下令:“不救火者比降北之罪(谁不去救火,就按投降败北之罪论处)”,才算把火扑灭了。

  由此可见,甲骨文的“焚”,是举火烧林,用以打猎。《说文》的解释是正确的:“焚,烧田也。从火、棥,棥亦声。”但字形解说有些问题,不应该是火烧“棥(藩篱)”。“焚”这个字,金文也有,不多见,字形结构与甲骨文相同,只是下面的“火”有些变形。

  大概到了战国时代,君主们忙于合纵连横,焚林打猎的活动逐渐减少。到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焚”的对象由草木变成了书籍,焚林变为焚书,成为中国文化史上的一场浩劫。项羽一入咸阳,“焚”的对象又由书籍变而为宫室,一把火,将咸阳宫化为灰烬。此后,“焚”的对象日益扩大,字义也逐渐抽象,甚至与“烧”同义了。凡将某物点火烧掉都可称焚,如焚香、焚纸、焚帛等。甚至人也在“焚”的对象之列,有焚首、焚身、焚刑(《周礼·秋官·掌戮》“凡杀其亲亲者焚之”)。“焚”与“烧”又可以合称为“焚烧”或“烧焚”。前者如《墨子·天志下》:“焚烧其祖庙,攘杀其牺牲”。后者如曹植《送应氏》诗:“宫室尽烧焚”。

  现在,人们已经是“焚”、“烧”不分了,有几个知道“焚”的对象原本只是草木?又有几个人知道,“焚”的背后所包含的那热热闹闹,焚林打猎的场面呢?

  笑问“客”从何处来

  

  “笑问客从何处来”,借贺知章《回乡偶书》的一句诗,作为标题,来谈谈“客”的来历。日常生活中,人们不免要做“客”、请“客”、待“客”,“客”这个字也就经常挂在嘴边。但要从文字学上,追查“客”从何处来,还得费一番功夫。

  “客”字的起源可能比较晚。甲骨文里只有“宾”,没有“客”。稍晚的铭文里才出现这个字,写法和现在差不多,也是宝盖头下一个“各”字,小篆规范一点。宝盖头是一间屋子的形状,“各”又是什么意思呢?简单来说,“各”是“到”的意思,就是从外而至,甲骨文中倒有“各”这个字。

  甲骨文“各”与出入的“出”字很相似,不同的是:“各”,脚趾朝里;“出”,脚趾朝外。甲骨文、金文里的“各”字,都是“来”、“至”的意思。在文献里,“各”又写成“格”,意思相同。

  这么说来,“客”是从“各”而来,“各”又与古人穴居有关。有人自外而入,即所谓“客”。引申开来,凡从甲地到乙地,都可称为“客”。《说文》:“客,寄也,从宀,各声。”把客看作形声字。其实,形声之中也包含着会意的成分呢!

  “要斩”与腰斩

  yāoyào

  在古代,犯了大罪,触怒君主,或违抗军令,是要被“斩”的。斩有两种:一是斩首,二是斩腰。腰斩,拦腰斩为两截,比斩首更严厉的刑罚,古书中很常见,但有些记作“要斩”。比如《汉书·武帝纪》有多处“要斩”:“乐通侯栾大坐(坐:因)诬罔要斩”,“丞相屈犛下狱要斩,妻枭首”等等。这些“要斩”,不是将要“斩”,而是“腰斩”。那为什么这些“腰”字,可以不加月(肉)旁呢?

  “腰”写作“要”,是因为“要”本来就是人体的腰部,是“腰”的本字。《说文》解释:“身中也,象人要自臼(jū,音掬)之形。”就是说,“要”是人体的中间部分,表示两手叉腰。这本是保护腰部的一种动作,对某些人而言,是一种风度;但对另一些人而言,却是耍威风。

  一只盛食物的簋(guǐ,音鬼)上,有金文“要”字:下边是“女”,上边中间部分是躯干,左右两手叉腰。秦汉竹简、帛书上的“要”,双手与躯干合为一体,有的像“西”字。后来,楷书出现了上“西”下“女”的“要”,双手叉腰的形状也不见了。

  明白了“要”的来历,不仅不会误解“要斩”,而且能正确理解古代汉语中有关“要”的句子。最著名有《墨子·兼爱》:“昔者楚灵王好士细要,故灵王之臣皆以一饭为节。”“细要”便是“细腰”,楚灵王不喜欢膀圆腰粗的武士,臣子们只好拼命节食减肥。贾谊《治安策》:“一胫(jìng,小腿)之大几如要。”(一条小腿几乎像腰一般粗)。

  “要”是人体中间部分,又是极重要的部分,所以事物中间或重要部分都可称要(腰),如山腰、要害、纲要、要职等。后来,由于字形的演变、字义的引申,为了便于区别,就在“要”左边加义符月(肉)成“腰”,“要斩”随之改为“腰斩”。

  “它”是一条毒蛇

  

  看到这个题目,也许有人会不解:我们平时最熟悉的“它”字,怎么会是条蛇?别急,先打开《说文》看看,小篆的“它”,就让人有种异样的感觉。

  “长眠”在《说文》中的这个“它”,分明是一条大头蛇的形象!上部分根本不是什么“宝盖头”,恰恰是蛇头;下部分一弯钩,是蛇身及尾部,现在笔划中的“钩”,都由此演变而来,难怪书法中有“龙尾钩”的称呼。《说文》还告诉我们,“它”就是“蛇”的本字。“蛇”字的产生,则是由于“它”被借为“其它(他)”,虚化为代词,得在“它”的左边再加个“虫”旁,指明这才是真正的“它”!

  我们再来看看铸在青铜器上的“它”。与现实生活中,那种大头、扁身、长尾的蛇(像眼镜蛇)联系起来一想,这时候的“它”不免有些可怕了。不过,比起刻在龟甲兽骨上的“它”,可怕程度还小得多。甲骨文的“它”,光看外表,就够凶恶的——这才是如假包换的毒蛇!那么,“它”究竟是什么毒蛇?三角头、细颈,有可能蝮蛇。蝮蛇又名草上飞、土公蛇,行动迅速,主动追人,如果不小心,踩着它的三角头,不得了,非挨它猛咬一口不可,甚至还会有生命危险。

  甲骨文的“它”,从侧面反映了远古时代,先民们在毒蛇猛兽间生存的场景。那时候,草深林密,毒蛇出没,人们的生命安全受到很大威胁,真不知有多少人命丧于“它”!所以,“它”在当时是灾祸的象征之一。“无它”,是大吉;“有它”,则倒霉。《说文》:“上古草居患它,故相问无它乎。”(上古时代人们结草而居,害怕有蛇,所以互相问候:“没有蛇吧?”)卜辞中有许多“有它”、“亡(无)它”,专问安危吉凶,“它”由毒蛇之害引申为泛指一切吉凶。

  我们现在用的“它”,蛇头跟蛇身已经变形、脱离,根本看不出蛇的样子。但不管怎样,“它”是一条毒蛇,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以后再碰到“它”的时候,我们可得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