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说,人世间最纯净的友情只存在于孩童时代。这是一句极其悲凉的话,居然有那么多人赞成,人生之孤独和艰难,可想而知。我并不赞成这句话。孩童时代的友情只是愉快的嘻戏,成年人靠着回忆追加给它的东西很不真实。友情的真正意义产生于成年之后,它不可能在尚未获得意义之时便抵达最佳状态。
其实,很多人都是在某次友情感受的突变中,猛然发现自己长大的。仿佛是哪一天的中午或傍晚,一位要好同学遇到的困难使你感到了一种不可推卸的责任,你放慢脚步忧思起来,开始懂得人生的重量。就在这一刻,你突然长大。
我的突变发生在十岁。从家乡到上海考中学,面对一座陌生的城市,心中只有乡间的小友,但已经找不到他们了。有一天,百无聊赖地到一个小书摊看连环画,正巧看到这一本。全身像被一种奇怪的法术罩住,一遍遍地重翻着,直到黄昏时分,管书摊的'老大爷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我的肩,说他要回家吃饭了,我才把书合拢,恭恭敬敬放在他手里。
那本连环画的题目是:《俞伯牙和钟子期》。
纯粹的成人故事,却把艰深提升为单纯,能让我全然领悟。它分明是在说,不管你今后如何重要,总会有一天从热闹中逃亡,孤舟单骑,只想与高山流水对晤。走得远了,也许会遇到一个人,像樵夫,像隐士,像路人,出现在你与高山流水之间,短短几句话,使你大惊失色,引为终生莫逆。但是,天道容不下如此至善至美,你注定会失去他,同时也就失去了你的大半生命。
故事是由音乐来接引的,接引出万里孤独,接引出千古知音,接引出七弦琴的断弦碎片。一个无言的起点,指向一个无言的结局,这便是友情。人们无法用其他词汇来表述它的高远和珍罕,只能留住“高山流水”四个字,成为中国文化中强烈而飘渺的共同期待。
那天我当然还不知道这个故事在中国文化中的地位,只知道昨天的小友都已黯然失色,没有一个算得上“知音”。我还没有弹拨出像样的声音,何来知音?如果是知音,怎么可能舍却苍茫云水间的苦苦寻找,正巧降落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的班级?这些疑问,使我第一次认真地抬起头来,迷惑地注视街道和人群。
差不多整整注视了四十年,已经到了满目霜叶的年岁。如果有人问我:“你找到了吗?”我的回答有点艰难。也许只能说,我的七弦琴还没有摔碎。
我想,艰难的远不止我。近年来参加了几位前辈的追悼会,注意到一个细节:悬挂在灵堂中间的挽联常常笔涉高山流水,但我知道,死者对于挽联撰写者的感觉并非如此。然而这又有什么用呢?在死者失去辩驳能力仅仅几天之后,在他唯一的人生总结仪式里,这一友情话语乌黑鲜亮,强硬得无法修正,让一切参加仪式的人都低头领受。
当七弦琴已经不可能再弹响的时候,钟子期来了,而且不止一位。或者是,热热闹闹的俞伯牙们全都哭泣在墓前,那哭声便成了“高山流水”。
没有恶意,只是错位。但恶意是可以颠覆的,错位却不能,因此错位更让人悲哀。在人生的诸多荒诞中,首当其冲的便是友情的错位。
关于友情的作文
2016-01-16
友情
朋友,是你高兴时与你分享快乐;是你幸福时使幸福增倍;是你困难时使困难分解;是你孤单时帮你赶走它;是你落魄时给你鼓励的那个人。 朋友,是每个人都想拥有的人,是每个人都想变成的人。要让大家成为朋友,使朋友的关系不断巩固,需要一种叫友情的东西去浇灌。 关于朋友,在我们中国是十分看重。传统的儒家思想就十分看重,提出“诚”“信”“仁”“忠”,一直影响着我们,渗透进我们的生活,影响着我们的行为。成为我们的交友的准则。“高山流水觅知音”、“飞蓬各自远,且尽手中杯”等一系列故事是友情的深刻表现。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句话就说明了朋友的重要,又说明了朋友的作用在于依靠,更在于相互依靠。而不是那种为个人私利,借朋友之名、用友情浇灌的,开出的朵朵邪恶之花的行为。前者与后者的区别在于:前者是相互依靠、相互帮助,特别在朋友困难是相互依靠、相互鼓励、相互搀扶一起走出困境;而后者在朋友春风得意时鞍前马后地“浇灌”友情;朋友困难时,明哲保身、弃之远去,更有甚者,雪上加霜,落井下石。 “患难见真情,烈火见真金”这是我们,对朋友的要求,同时也是判断友情真伪的一种标准;更是说明友情需要提炼、升华。在酒桌上称兄道弟、顺利时前呼后拥的友情不是真友情;而是在得意时的忠言逆耳、落魄时给你殷殷关切之言的友情是真友情。因为它不仅不因名利的诱惑而奉承,而且在困难中得到验证、得到升华。 “君子之交淡如水”,表明交友应无所求。只有这样我们才会独而不孤,使生活变得更加温暖、更加自在。 其实,无所求的朋友难得,不妨闭上眼,将有所求的朋友一一删去,最后还有几位?因为真正的友情是“无所求”,她不应要求什么,不依靠什么,拒绝一切契约,总是既纯净又脆弱。因此总是那么容易的被搅浑、打碎。各种书籍也介绍各种防止友情破碎的方法,但那些方法都是技术性的。一旦技术性手段进入感情领域总没有好结果。友情需要用心浇灌,用生命来培养,才能开出灿烂的友情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