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踏上久别的故乡,望着物非人也非的乡景,我心化为血水,只觉锥心之痛。——题记
为着奔丧,我与父母在朝阳初升之际,伴着清风,乘着小车,一路高歌,踏上归乡征程。
想着马上就能拥抱阔别许久的故乡,我着实是百感交集。自从村中乔迁,爷爷奶奶也因病住到小叔家,我便再没有回归故乡怀抱了。只是听说村中实行了大规划:
山底下的几栋老屋早已被历史所淘汰,被“拖拉机杀手”无情地摧毁了,如今能望见的也只是“九曲黄河万里沙”的壮景,虽不及沙漠一望无际的壮观,却也是名副其实的“黄土山沟”了。
但我对于这些传言竟至于颇为怀疑,我不敢相信,更不愿相信变动来的如此之快。然而即刻便证明是事实了,作证的便是那悲凉的.真实“风景”。
车快到村口了,眼前的景色也真可谓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昔日村口婆娑的树影,老态龙钟的古屋,憨态可掬的袅袅炊烟无一例外的不翼而飞,一块“施工重地,请勿入内”的牌子醒目的立着,大风一刮而过,留下一个风沙狂舞的世界,瞬时间,天地一色,地是黄的,天是黄的,直叫人分不清哪儿是天,哪儿是地。
下了车,我心急如焚,火急火燎的直奔奶奶家原先的住处,我惊呆了:
这里,由爷爷奶奶汗水的结晶,更有着我们几代人的回忆;这里,有我们的秋千,有我们的过家家,有我们的捉猫猫。但眼前——
山川夷为了平地,山沟填为了平地!
一切的一切,像一把柔和却又尖锐的利剑,其柔之柔柔到可以穿过我的肌肤直击我的内心,其锐之锐锐到将我的心直击而过,我心绞痛!我好希望好希望那老屋可以等着我,让我去同它道个别,让我见它最后一面。然而现实与理想的差距总是那么大,它们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都不会相交!
一整天,我闷闷不乐。村中那位老者的逝世,与我倒没有多大的感触,只是在那样的气氛中,我对曾经的不舍更为沉重,那哀歌,似乎也在为逝去的曾经诉苦;那挽联似乎也是在挽留曾经的美好。
蓦然回首,只觉繁华落尽,留下一地拾掇不起的唏嘘。
多少次梦中哭着醒来,泪光中,又幻出拿情、那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