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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驶过的洒水车
——中学祭
听惯了“千里搭长篷,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就忘记了拥有过什么样的过去,忘记了离别的伤感。就像八十年代的人喜欢看电影,看着看着,发现看的是自己的过去,怀念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坐在荧幕前面的自己。
——碑铭
在阳光下,安逸地享受时光奔跑的脚步。当脚步声渐渐遥远,我们也就忘记了,时间在奔跑,时间在流逝。正如我们的时光,和曾经出现过的人,不知不觉中,越走越远。直到某一个不经意的瞬间,看见了他们离去的背影。
在某一次去操场的路上,看见了醒目的中考倒计时,活动的牌子,每天都有一个人来更新,看见三个三百六十五,变成了一个三百六十五,最后,开头的数字,变成了孤零零的“1”。这个时候的自己,有些怀念曾经,我们带来的一切。
离别,正以光速般改变着所有不经发现的细微情感。三年前我们揣着无限的憧憬走向这里,是的,憧憬,我在小学时写的最后一篇作文,就是用这个词语,来表达我对初中的向往。当年,这个词语很是新颖,就像是谁用了,谁就比别人高一层。可是,那时的我还太过腼腆,不敢说出自己心里的秘密。其实,我渴望离开那个我呆了六年的地方,我渴望一个人去初中里闯荡,即使,我会受伤,我也不愿意在自己痛苦的回忆里过一辈子,我不该想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低头。还有,我真的是不想过太过喧嚣的生活,一个人静静地,为什么就这样难以满足。如今,我却变了个样子,我想要的平静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与世无争已经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现在,我不再说,我因为和他们分离,而感到快活,相反,我错了,我应该与世无争的活着,可是,这与世无争,是要这群吵闹而活泼的生命来衬托的。还有,我每一次听到别人说:我是几年几班的。就会感到格外的亲切。还有走向学校的那条路,每一次,都认为自己背着书包。
因为太过习惯,所以不肯放手,我已经尝到了失去的苦头,还不够么?
于是,我挥起了笔,望留住这一刻,至少,几十年后,我依然记忆犹新。
所以。我依然要用上我略显稚气的文采,来谱写三年的终结。
一堂课,一星期,一学期,这些点点滴滴的细碎光阴,就这样偷偷地拼凑起了我们青春中的三个年头。我们对于他们,他们对于它们,无非就是怀念而已。那么,我对它们呢?可像别人一样的伤感,也可像面对古战场一样释然。
校外的阳光从围墙的缝隙里,透到校内,照射着承载了几个世纪人的知识上。太阳的光芒温暖了每一个被照射到的人,冷落了每一寸没有被照射到的记忆。
校外的马路上,缓缓的驶过一辆洒水车,唱着被人们遗忘在上个时代的歌谣:“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试想几个星期之后,我们也将唱着李叔同的那首“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那将是若干年后,我们留在这个校园里,这方我们正踏着的土地上,这个硕大的知识库里,一份最微不足道也最有重量的东西,而曾经一起唱这首歌的这些人,他们的声音或许是街头的一声吆喝,或许是写字楼里举足轻重的命令,或许是某场演唱会上,披星戴月下的大名鼎鼎……或许这个学校里,曾经出现过许许多多比如今这声音更靓丽的音色,可是,他们永远地被尘封在了过去,永远的成为了陈旧的一部分,我们,将是谱写未来的人,我们,也将将这歌声带走,同时带走的,还有我们正在流淌着的,青春年华。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这是琼瑶对青春的诠释,这是我们对未来的期望,所有的梦想,请允许我们将它们交给下一个三年。挥霍着自己的青春与青春里的情感,我们有无数个理由,无数种故作成熟的口吻,来议论着一次又一次的错误。这错误中产生的纯于美,比童年的自己更值得去回味。
这是场没有回车键的旅行,就像是发送给时光的邮件,一去不复返。
路边的洒水车不断地向路两边喷洒出细密的水珠,洗刷着马路上一个人又一个人留下的脚印。正如成长的历练洗刷了无知,洗刷了不谙世事,以这种简单的方式在分秒之间改变了一个人。我们面对这些被刷洗下来的足迹,应该抱有的,不是苦涩而拖拉的泪水,而是记住过去的伤痕,在未来的路上踏出最完美的路。
人来人往,过往云烟,像花开花谢一般有喜有忧,路边的洒水车依旧在唱着那首古老的歌谣。操场上,又一届的初一学子们,带着和当年的我们一样的憧憬,他们也将品尝这一段时光中,最珍贵的酸甜苦辣。
远远地,我看见未来向我招手,于是,我骑上青春的单车,随他漫步青春年华。
发现,其实,自己对未来,不只是憧憬,还有,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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