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阳光
冬季是个被黑夜眷顾的孩子,它终日与寒冷为伴。寒风的到来又使冬季冷了几分,它见缝就钻,是你不得不感受到它的到来。雪,这个调皮又可爱,美丽又纯白,又有点神圣的小精灵们,它们的到来到来又使冬季又美了几分。
凄凄凉凉,冷冷清清。耳边只有风吹过的声响,时而平静,时而低沉,时而急促,风的交响曲在着寒冷的黑夜中奏响。眼前只有黑暗和白雪,即使是在黑暗中,大片大片的白雪还是分外醒目。这一黑一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这一切的一切在这天地间又是多么的和谐,寒冷也在无尽的黑暗中蔓延开来。
冬季里的每一个夜晚都是那么的漫长,我们在漫长中等待,等待着明天,等待着阳光,等待着希望。
奶奶是在冬天刚刚来到的时候入的院,天气冷的不是那么狠,我想奶奶应该可以在天气最冷的时候之前回家吧。可是事情却没我想的那么美好。
奶奶入院一周后,正好是周六,我放学回家,一出校门便奔向医院看奶奶。电梯门一开我便迫不及待的冲进病房“奶奶——,我来看你了。”一进房门便看见奶奶半坐在病床上,我一下子冲进奶奶的怀抱,抱着奶奶,那种真实感,那种温暖,让我鼻头一酸,心头一暖。这是这个冬日里的一缕阳光。
奶奶轻拍着我的背,“好!好!回来了!好!”我拉着奶奶的手,陪奶奶聊天。奶奶的手,在一周之内,已经变得不是我记忆中的那双手了。那双手上的枯黄的皮肤像老松树皮一样,因皮肤失去弹性而留下的松散,本就纤细的手指,因生病而更加的纤细,关节也变得很突出,十根手指像枯枝一样,僵硬。
我们聊了好一会儿,奶奶说有点儿累了,我便把床摇了下去。我趴在奶奶身边,闻着我熟悉的.气息。奶奶的双臂半抱着我,就像小时候,奶奶哄我入睡一样,哼着我在也熟悉不过的摇篮曲,奶奶说那是她的妈妈在她的小时候哄她入睡时哼的摇篮曲。奶奶哼着摇篮曲,双手轻拍着我的背,轻轻地,慢慢的。我看着奶奶,奶奶眼中一片柔情。
“奶奶,你一定要好好地。”我说。
“好,好,奶奶一定好好的,奶奶还要等你上大学,奶奶还要送你去呢。”我狠狠的点了点头。鼻头一酸,眼泪在眼眶中打了个圈。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冬季就快过完了,阳光似冷似热的温暖在风中撒过。病房内的气氛没有一丝温暖,取代的是紧张,压抑和沉重。此时的奶奶已经不能像刚开始那样和我说笑了。奶奶半睁着双眼,眼神空洞的望向窗外,没有焦点,这样的奶奶让我有些害怕。一次奶奶忽的醒来,对我们说爷爷来看她了,我们都吃了一惊,因为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寒假也过完了,我也该返校了,我来到奶奶身边和奶奶说再见,奶奶的眼中一片灰白没有一点阳光,我喊了奶奶好几声,奶奶才回过神来。大姑,二姑都背过身来都偷偷的抹了眼泪,转过身去又换上了笑脸,“小蕴,要去上学了,来和你说一声。”奶奶艰难的轻微的点一点头。那时的奶奶已经说不出话了。
一周,在我看来是如此的漫长,漫长。回到家,家里很是安静,父母都不在,只有哥哥在。
“怎么不去医院?”我问哥哥。
“不用去了。”哥哥回道。
“为什么?”我有点疑惑,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心中升起。
“你不知道么?奶奶,奶奶她,她去世了。”哥哥沉重地说。
这如一个炸弹,在我耳边炸响,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问哥哥。
“在你上学的第二天晚上。”哥哥说。
此时的我再也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我跌在地上放声痛哭,眼泪不断涌出顺着脸庞滴落在地上,星星点点。哥哥只好抱着已经哭得不成样子的我,来到老屋前,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屋内。
刚走到门口,一阵阵冷气从里面传出。我并不感到冷,因为此时的心已经冷了。屋内很空,只有一张床和一副棺材。那是我的奶奶,我的奶奶啊,此时她正躺在我面前的棺材里,正在安祥的睡觉呢。我抚摸着走了一圈又一圈,泪无声的撒了一地。
这个漫长的冬季,终于迎来了黎明,阳光落在老屋上,一层金黄。奶奶,现在你可好;奶奶,冬天过了;奶奶,我来看您了;奶奶,你和爷爷见面了么;奶奶,天堂可有冬季;奶奶,天堂的阳光可否温暖。
这个冬日的阳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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