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鸡
家里会有养鸡的习惯,在农村,过年杀鸡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可你们城里娃亲眼目睹过这血淋淋的场面吗?当自己辛辛苦苦亲手把自己养大的鸡杀掉吃肉的时候,那又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2013年我们家一共养了六只大公鸡,2014年它们没有迎接新年愉快的时光,只有被屠宰的厄运。祖母是它们的主人,是把它们从稚嫩的鸡苗抚育成雄赳赳气昂昂大公鸡的人。她似乎比我们更有主导权去左右这些鸡的命运。祖母在集市上将两只鸡卖掉,剩下的分别送给了大伯它们,最后余下两只鸡。在鸡圈里照常打鸣,它们以为自己很幸运,可终究还是死亡,死亡让它们不再畏惧人类,在祖母将一只鸡给姑姑的时候,另一只鸡看见自己的兄弟被俘,舍生忘死的去啄姑姑。那是一种感情,除人之外,家禽之间的感情也是深厚的'。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改变,但还是不屈服,还是不想松开,我真的看不下去。
今天,最后两只也被杀了。父亲烧开了一锅滚烫的热水,从鸡笼子里逮住鸡,将他的脖子按在案板上,用菜刀划开,让血液流干,让鸡静静等待死神来临。那只鸡起初还能反抗,可缺氧和疼痛让它难受的要命,它无力再去反扑,无力挣扎。它炯炯有神的眼睛开始恍惚无神,开始无力抵抗死神,血在流着,鲜红色的血液溅到了地上变成了黯淡的红,预示着它们的生命枯萎,从缤纷到殆尽。然后将死去的鸡放在大盆里,用烧开的水将鸡烫软,方便的将毛去掉,一点点的弄干净之后,再去清洗,再把内脏摘掉,将肉切成一小块小块,准备烹饪。
祖母经常说,“鸡啊鸡,你别怨,你是桌子上的一道菜。”我听了很心寒,但就算我不让杀又能怎样?生死对于鸡来说,可能只是刹那间的事情。对于我来说,我只能改变一只鸡,却不能改变所有鸡。这只是一个人生历练,只能让我们去反思。而不能去改变。
一只鸡,一只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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