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文生
常听人说,半夜是人灵感最好的时候。我却总感到怀疑,以为除非亲身灵感一下,要不那“说”就是小说,实在不太可靠。于是我一直苦苦等待,却总在半夜的一半就已被催了眠,只剩下做梦的灵感。这使我愈加迫切地想知道答案,几欲对那话拳打脚踢,逼其坦白。
究竟用的是什么办法,我已忘了,总之眼睛现在确实还是睁着的——我没有张飞睁眼睡瞎觉的绝技——,而时间,是真的已到《枫桥夜泊》中“钟声到客船”的时候了。我的心仿佛给人用力一拉的弹簧,呼呼地来回跳荡。我以为要奇迹发生了。果真,周围的鸣虫奇迹般似是得了暗号,众口齐发,啾啾的聒噪着;我的睡意顿时来了灵感,上下眼皮犹如极性相反的磁铁,拼命要结合在一起;其他的,没了。
有个新概念写手自诩为“灵感的宠儿”;既然这样,“灵感的弃儿”也应该有的了,我想。
我的书桌上放着几页纸,和一枝笔,是之前准备好向灵感打劫用的。现在怕是用不上了。
假如世间一切事物都只按原定轨道运行的话,此时(倘若平时现在还没睡)我便该是在以不知多少度角俯视一本数学或是物理《奥赛急先锋》之类的'书,旁边应是白纸黑字的草稿。我不曾料到有一天,除此之外,我还会看什么“闲书野书”以至阅作等身,企图并且已经开始自己的创作,时常会想起一项全国作文大赛,甚至是跃跃欲试。
对文字的喜爱,自觉已有七八分;若能够“四舍五入”、“忽略误差”,说十分爱也是可以的。纵使这样,我依旧不打算为此承诺些什么——已经听厌了还不知道自己能活几天,就大谈献身精神要对文学一辈子不离不弃的盟誓。这样的人,我想,最好是发完誓的第二天就结束自己的一辈子,兴许还能留下“言出必行”佳话。当然,这种话在其他一些场合也常出来凑热闹,例如是恋爱场上动不动就“一生一世”的情话。猫有没有九条命我不敢肯定,但说这话的人里面,我却敢肯定有。
为免有文学上和爱情上的痴情人士要和我理论,在此声明,本文所有观点仅代表我个人。
现在继续我的观点。我以为,能够长久,固然很好;倘不能,也没什么,实在没必要为此而造出“一生一世”的假来,让我觉得恶心。我觉得感觉才最重要,要是哪天文字令我感觉全无,那我宁愿和蚊子呆在一起也不想和文字“再续前缘”;而之前我若说过那些痴情的话,定会汗颜不止,非自戕无以谢天下。
知道很多真心热爱文字的小孩子和大孩子,他们大都在暗地里或明地里有和文字“私定终生”想法。我没有嘲笑他们的意思,只是世事无定,不要随便“我发誓”,不然会“天打雷劈”的。
我对文字的感觉,不知能够持续多久,但可以放心的是,现在还是有的。
可惜我不是个专一的人,现在除对文字有感觉外,还对另外一件事有强烈感觉——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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