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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眬亦美
又是一个疏懒的周末,内心为难能的闲适而感到窃喜。此刻,我终于可以摘下那高度近视的眼镜,拿下厚实的镜框,抛掉这沉重的负担。
之所以如此地厌恶“眼镜”的禁锢,是源于它给予的一切真实与清晰。这是众人所不解的,何人不愿拥有一个清晰的视野?诚然如此,孰不知,清晰所带来的种种瑕疵。原来一切蒙眬的轮廓,隐约的风景,通过镜片的折射,一切都变成有棱有角的枯燥图形——得之清晰,失之秀美,有何意义?但是无奈,由于学业的束缚,我始终得“镜”不离身。
如今,摘下眼镜的我,眼前又是一片无边际的蒙眬……这模糊感,似乎又较之前相比要浓厚得多。近处书上的墨迹消失,远处的小巷也只是依稀可见——无妨,这并不妨碍我静心凝望远方的举动。雨下了一夜,清晨仍旧“滴答”个不停,窗外雨景正是观赏佳时。近窗边,衣已湿,却不见纷纷细雨丝,只觉窗外是一片流动的墨绿,没有细笔勾勒,更无巧匠雕琢,它是一幅不拘一格,豪爽粗犷的泼墨,非形似,却神往。这不就是蒙眬之美吗?那从天而落的瀑泉,周围大片浓绿的树阴,正是一幅难能可贵的初夏春末之动态山水画。由于眼前的蒙眬,我无法一眼看见公路上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人群车列,而正是因为没有它们的参与,大自然变得更悠闲自在了。所见的一切,是眼镜带来的清晰所不能给予的。
愈见愈发欲罢不能,竟凝神定在了那里。此刻,雨声渐入我耳。都说春雨淅淅沥沥,不过,这形容初夏的雨就实不贴切了。初夏的雨,下得格外奔放,早就褪去春日里的委婉。只是大滴地落地,一定要制造出几分响声。这只能细听,才能觉察。一滴落地,又一滴启程,陆陆续续,便是一番自然的交响。这韵意,得细心地听。这一切,又要归功于我的蒙眬之眼了,正因为双眼的蒙眬,我不得不用心地听,这才能静下心来,感受雨声之美。
现在,人人为近视而忧,我则认为:蒙眬亦美,只关乎人之心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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