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停停顿顿地过了,暧昧而湿淋的城市被大好的初阳晒干水分,洒下晶莹剔透的金粉,木吉他的春日,轻柔奏响。
帆布鞋,清清爽爽地踏过柏油马路。凝视远的地平线,浅辉好像俊美雄狮的鬃毛一点一点唰扫过地平线,汰着金澄的润泽,渐渐变得清透薄软,似琉璃色的丝制品,盖出微颤的眸子。霎时间,眼前绽出一朵光芒朝四周渗开的天堂鸟,高伸颀长的颈脖,轻舒歌喉,以银铃般清脆的唱起春之婉转流年:希望是直线,无限延长,让人与人之间,系起一捧阳光。
明朗的天空,一如既往的碧澈。引得我着迷地流连忘返,宝蓝色的纯净天际,仿佛水洗过且上了浆的绸布。我来了兴致,挑着尖黑的眉梢,追逐它几步,又见其宛若雨花石打磨后的光滑平面,蓝,并无杂质。再嬉笑着走,听天在耳畔纯洁流动,我看到了新柳。
天犹如干净的画布,绘着几株柳,没有满溢,没有寂寞。说“弱柳扶风”,我不赞同。柳确绵软,可像发圈似的,舒松柔韧,袅袅地挺直仙骨,亭亭玉立一番韵致。纤长的枝条好似平挂直下的珠帘,疏密有致地悬下来,荡漾在微细尘土中,涤洗于护城河畔内,仿佛一束蓄满春日光辉香气的青丝,爽利地垂落柔美与贞洁,慢慢敲打我的心房。
珠帘珠帘,有帘必有珠,珠即翠叶。叶片短小轻盈,姨夫枝条,一副懵懂模样,煞是可爱。它们大多若泛湖小舟,用青涩之绿点缀流线形,迎风招展幼嫩的乳芽,害羞地露出稍显倦意的双颊。也有悄悄缩着小脑袋的,布满绒毛的躯体像滴着浅黄和绿的液体,在半空自由自在地翻卷,缓缓吟:每个生命,都能在春天展现自我,感染他人。
柳下,粉绿一片,令人目不暇接。这是一种肥嘟嘟的生命——黄花酢浆草。它们骄傲地凸着肉质极佳的身体,竟坚持不懈地挤成一团,头靠头,肩并肩。阳光明媚,金光耀眼时,草儿常常撅起小嘴说一串悄悄话,风偷听了:再小,也是价值,被荣光照耀。
凝神谛听,初春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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