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知多少年。
清展,海底。两条大鱼在摩天大楼间“漫步”——等一下,海底有摩天大楼?——是的,那时海水淹没了所有的陆地,地球也已改名为“水球”了。人到哪里去了?都在水面上,漂着。他们已为数不多——相对于过去的60亿而言——但是仍然活着。
我们还是回过头来说那两条鱼吧。他们是一对夫妇。妻子叫瑞凯特(Requite),丈夫叫查恩治(Change)。他们究竟有多大呢?打个比方吧,那些摩天大楼在他们眼中就像小朋友玩的积木一样。
他们很喜欢这些摩天大楼,他们认为,人是一种相当聪明的动物,如果人能多一点爱的话,地球不至于被搞得这样糟。
“我有个想法,”瑞凯特说,“我们应该去救救那些可怜的人。”“不,”查恩治回答,“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任何一种违背自然法规的动物都要受到惩罚。”“我知道。但是,,惩罚到这种程度已经可以了,难道要让他们从此消失吗?难道连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都不给他们吗?”“然而,然而……”丈夫还想驳倒妻子,却又找不到有说服力的理由。
“我已经打定主意了。”妻子说完,摆了一下尾鳍,向水面游去。在快到水面的时候,她把自己的身体横着放平,然后浮出水面。
当瑞凯特浮出水面时,大海都被感动了,海面上涌起滔天巨浪。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看啊,是大陆!”人们争先恐后地爬上瑞凯特的身体。
“人那么多,你救不过来的。”查恩治在水下焦急地喊。“我知道。”瑞凯特回答。“那你为什么还让他们往你背上爬?谁在乎呢?”“这个人在乎,还有这一个,这一个……”“噢,不,瑞凯特,亲爱的,别犯傻了,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查恩治几乎要哭了。“亲爱的,别为我难过,我认为自己做得非常有价值……”瑞凯特的脸上留下了永恒的微笑……
丈夫久久不肯离去,他太爱自己的妻子了。最后,他也像妻子那样浮出水面,让人们爬上他的身体。
爬上“岸”的人们欢呼着,跳跃着,跪下来亲吻瑞凯特和查恩治的身体。大海翻起了波涛,海浪一个接一个地冲刷“海岸”,告诫人们不要忘记给予他们第二次生命的瑞凯特和查恩治。
又过了不知多少年。
在中国,一个叫伏羲的部落首领画了一幅画,起名“八卦”。他说,这幅画概括了宇宙的精髓。人们看到,图画的中心是两条相互盘绕旋转的鱼。
在印度,僧侣释迩牟尼告诉弟子们:有两条巨大的鲸在驮着整个大地。
在希腊,柏拉图说,曾经有一个名叫“亚特兰蒂斯”的文明国度沉人了海底。
在罗马,人们传说是他们的祖先伊利亚特王子率领舰队漂流到了亚平宁半岛上。
在耶路撤冷,耶稣在橄榄树下写了一个关于“诺亚方舟”的传说。
在丹麦,一群孩子缠住安徒生,要他讲那个“人鱼公主”的故事。
又是多少年之后。
上午,教室。一个学生从一本古老的文献中看到文章开头的那段文字,于是有了有关人和鱼的一个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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