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留住我的安静

发布时间:2017-05-28  编辑:admin 手机版
把生命用在记录感动和追随梦想里,比用在一较高低里,要温暖得多。这种温暖,实实在在。
  在别人惹是生非的时候,我安静。
  
  在别人吵得面红耳赤的时候,我安静。
  
  在别人淡漠隐私权生命权财产权的时候,我安静。
  
  在别人秀大腿挤大胸求约炮骂屌丝的时候,我安静。
  
  能在现在这个鱼龙混杂,是非不分的世界里,保持安静,是种高过批判的美德。
  
  北京今天下了雪,雪下的不大,我起床的时候,雪花还像指甲盖大小,等到我从地铁里疲惫地挤出来的时候,雪花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上班的地方,在使馆区,许是位于一个中西结合的地,少了西方的光怪陆离,也少了国内的森严忙乱。湿漉漉的石板路,被风拽落的树叶子,耳机里传出的不知名歌手的音乐,黑板上写着特价的西餐厅。今早竟看到有三五只麻雀,旁若无人地在路牙上找树种吃,呼朋引伴,那虔诚的模样,真惹人喜爱。
  
  每天看那些老外,带着猪嘴模样的防毒面罩,滑着滑板上路,或背上挎着吉他,小跑着拦的士,或搂着穿黑衣、画红唇粗眉的东方姑娘,或被匆忙走过的赶路人撞个满怀,都有种时空交错,瞬间穿越的感觉,好像自己此刻站在的,不是北京,而是纽约。我们可以不分人种不分财富,去恋爱,生子,工作,疼爱生命,享受自然。
  
  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幸福的方式,我可以忽略,也可以投给他们真诚的注视。
  
  对生活不指摘是种力量。这种力量,让我们在与生活较量的时候,始终保持旁观者淡淡的态度,自省自持。
  
  把每个文字打磨得漂亮有用淳朴,帮助上路的人,就是我的工作,就像做菜的大院阿姨,用文字烹一顿家常菜,若有客来访,便笑脸相迎。
  
  由于工作原因,要经常见一些人的游记,这些年龄已近四张或刚上大学的行者,每个人都有一麻袋的故事,或颓唐,或激励。我敬重每一个努力活着的人,把生命的每一天每一秒,都用来捕捉生活的美。含苞待放的花朵,给婴儿喂饭的老阿姆,大雾中牵手的背影,顶风朝觐的信徒,敲钟的僧人,吃糖的孩子,正凋落的树叶和正吸露的树芽。
  
  把生命用在记录感动和追随梦想里,比用在一较高低里,要温暖得多。这种温暖,实实在在。
  
  前几天看同事写的文字,她说“北京是为了体现中华帝国的最高理想而建立的城市。这座城市用于体现道德理想和道德教化的功能,自然远大于居住功能。直到现在北京仍然没能成为中国最适合居住的城市,不适合居住却往往适合思想。从古到今,北京一直是各种思想最重要的发源地之一,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数各类理想主义者的呼喊和身体力行。在当今中国的所有城市中,也许只有北京仍然是理想主义者最集中的城市。”
  
  “事实上,在这个城市里,大部分30岁以上、拥有初中以上学历的人,都很乐意以理想主义者自居,但你会发现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同样具有清醒,甚至精明的现实感。当然,理想主义在今天的北京可以是旗帜、口号,也可以是真实的行为或怀旧的情绪;可以是一种拒绝拜金的姿态,也可以成为谋利的招牌和根据……无论如何,至少这个城市还能想起有理想主义这么一个词,这在很大程度上意味着,这个城市还有一群人在关心自己的人格能否获得提升。”
  
  所以我很能理解每天从各个角落掀起的讨伐风云,豆瓣上,微博上,只要是有理想的地方,就有纷争,人人期待一个乌托邦,但在现今这种投机的教育观念和逼仄的现实窘境下,我们除了骂几句,又能改变些什么呢。
  
  我不是个悲观者,只是我知道很多改变,不是来自于语言。给乞讨者一个面包,比给他镁光灯的照耀,更好。要改变自己,比改变一个制度,更容易。
  
  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不关心。我只关心每天7点半起床,在匆忙的赶路时间多抬头看看天上的云朵和阳光,注意脚下的泥泞别摔跤。在下班后买只鸡煲汤喝,躺床上拧亮台灯翻几页书。宽裕时给父母打些闲钱,跟EX不交恶,在他失业时多留心下。准备五一迷笛音乐节的花哨装扮,不啐路边乞讨的人,哪怕他是个骗子。随手转发一条求助微博,给花白头发的爷爷让个座,多冲煎饼摊的小贩笑笑。
  
  昨天11点半到家,上班后基本上每天都很晚回家,夜晚写了个广播。“也只有在这么深这么静的夜里,北京才显露出难得的温柔,流浪狗们团成一团抵挡着寒风,蒸腾的灰尘里折射出的霓虹灯影,刚下过雨的空荡荡湿漉漉的马路,还未弥散的烧烤味,悬挂在天边的半月,小区人家窗户里飘出的金灿灿的光,脊骨战栗并愉悦的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