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如石散文
穿过泰山,喜欢泰山的怀抱,更喜欢泰山境内,溪谷中的山石。未经雕琢过的石头,质朴、苍劲,让我敬慕。
山有眸波,石亦有其独特的眼神。山有灵性,石亦有喜怒哀乐。在仰望大山,静观山石的那一刻,透过眸光的交流,各种情感交汇心间。
朋友如石,也有如山石般的,朴实无华,心胸宽广的人。他不一定象彩虹一样美丽,不也一定如钻石般的闪亮,但他身上的沉稳,温和,诚恳,如山石般的厚重底蕴,让人温暖,安静。
登泰山,观山石。无论是远观,还是静看,总会寻了喜欢的石头,慢慢靠近,又渐渐欣赏,然后默然安静。遇月兄,逢月影轩,就如一段石缘。
某天,我还不认得月兄,他来找我说:“我们修个庙堂,一起学习吧。”
那会儿,我初学诗词,与毛毛姐是好朋友,月兄是她的师傅,我与月兄不熟,却早闻他的大名。只知他诗书棋画,样样精通。
他问我要名字,说是给庙堂起个好名字。里面要有他的“月”字,也要有我名字中的“影”字。我没想过,他建这个群,是想让我加入学习,参与他们的活动。当时起名为“月影轩”。
“月影轩”是当年我们学习的一个群。大家一起联句,对诗,然后完成作业,最后进行一起评析。群里人不多,每个成员各有特点,大部分是冲月兄而来。
周末,或节假日,我们都会相约聚在一起,听大家新诗朗诵,评析新的诗歌,有时还会讲故事。毛毛姐来自四川,少数民族的歌曲,唱得非常有味道。湖北秋月姐姐,朗诵起来象是电视广播员。月兄的方言故事,独具特色,大部分时间,我是等待听故事的。
那时开心还小,有时等他睡了,我也不能说太多,只悄悄对大家说,“开心睡了,我不能吱声。”月兄不想说话了,就会说:“嗯,我语音出了问题……”
记得,他写了一篇词,里面有小青梅,在很多地方是精华。每逢逼急了,他就拿出来读一遍,或是读我的那首《大眼睛》。偶尔,还会分几个人的角色来读,大家捧腹大笑,快乐极了。
记得初入泰山,择石而坐,听山风隐隐,鸟儿欢快,感受大山的怀抱,感受山石的胸怀,其乐悠悠。而进入月影轩后的感觉,就是如此。如同登泰山,享受了大自然的快乐。与月兄静然而对,慢慢熟悉,共同行走于诗歌间,就如进入泰山后,寻了美丽的山石头,安然快乐。
泰山脚下,有经营山石的石馆,偶尔倾听师傅们讲述山石的特征,倍长知识。山石造型各异,纹理清晰,画面多变,色调上也有着强烈的对比。近观上面的细纹,有的象是文字,有的象是数字,有的更象是人物鸟兽,有的象是一幅写意的中国山水画,古朴典雅。
人有外表,山石也有其形;人有性格,而山石,更有着各自的性格特征。月兄擅长诗词,国画,只那么淡淡几笔,就可将某种韵味,跃然纸上。我们常一起,赏析他的诗词,他的画卷,而他就那么好脾气地笑着,任我们评判。记忆里,仿佛他从来没有生过气,发过脾气。他的那种温和,大度,谦逊,一直影响着我们。
记得某年,我特别地忙,家有病人,开心又小,工作生活两忙中。大家经常找不到我,月兄也留言于我。我对月兄说:“饭也不能按时吃,太忙了。”
后来,偶尔我打开,就会看到留言:“饭做好了,过来吃呀……”
我的内心特别温暖,眼睛湿润起来。我回他一个笑脸,然后说:“好呀,你和嫂子等着我……”
明明知道,天各一方,这一生可能都不能相见,内心仍会柔柔地暖。
父亲生病有段时间,我一直没上。月兄一直找我,毛毛姐给我发邮件,我才发现,竟然有那么多留言。
月兄说:“影,画堂要开了,起个名字吧……”
我笑了,“月兄呀,如果我起的名字不好,别笑我呀……”
“不怕,不怕,我等着……”
结果,好多天后的某个夜里,我忽然想起,忙得又忘了。赶紧认认真真地起了二十多个名字,然后一一解释,留言给他。
他回道:“从中选了一个,叫作风墨斋。”
我笑了,“月兄,凡是与风有关的几位诗兄,都与我有缘呢,没想到与兄的风缘,在此名字上了……”
月兄笑了,“你没看我的博客,叫作西风帘卷吗?早有风了呀……”
我不由笑了。聊起近况,家中病人,小小的儿子,还有工作生活,我说:“近来太累了,很多的累,很多的不如意,不知所措……”
他笑着说:“影,你看我呀,上有八十岁的老父母,长年有病。上面还有姥姥,下面有一个上学的女儿,一个上大学的儿子,还有两岁的孙女。白天,早上忙姥姥辈的,下午忙生病的老父母,晚上,再管儿女辈,夜里带孙女。每天都很忙,但又很充实,这就是人呀,人都得一辈一辈地过,一辈一辈地忙,一辈一辈地尽自己的责任。看开些吧,影,所有的都是生活,所有的都要看开……”
简单的几句,宽慰了眼泪汪汪的我,有些话,不敢说出口的,面对他的'几句,内心中的烦躁,就这样轻意地暂时化开了。
父亲走后,我停止了很多的活动,包括喜欢的文学群的活动。一场尘缘,就这样结束了,“月影轩”的朋友们也没有联系。
又过了两年,我一直努力行走着,行走于字间,一人倔强地行走于自己的路程,在那些久久不能平复的痛中行走。如今的我,渐渐温和,红尘里的滋味融于到文字里,又多了人生的感悟。每当回首往事,想起月影轩,想起曾经的那段相遇,相伴的快乐时光,内心不由温暖湿润。
经过泰山的时候,贪看山石风景,更喜欢有关泰山石的故事,不知为何,它总让我想起“月影轩”,让我想起了月兄,想起了那些旧事。
人生相遇,一程相伴也好,一世相守也好,经过了,又留下快乐的回忆,那都是一种美好的过程。朋友如石,给的是深厚的情谊,厚实的感动,温柔的回忆。而这些朋友,如泰山石般的温润、诚恳、包容、大度、安静,给了我足够的回忆,让我一生地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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