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整理快乐的心情,决定陪父亲回趟老家,那里有父亲许多过去的回忆。
以往回家都是母亲陪同,家乡邻里间有母亲难以割舍的情怀,那里有她组织的老年娱乐圈子,载舞畅怀,谈经叙旧。并且还有两条爱犬,每次回家父亲必带可口的犬粮。
近来由于母亲身体原因,而我又工作繁忙无瑕顾及,照顾老家的具体事宜就由父亲一人全权负责。他每次回老家,要换乘好几次公交,对于年近七旬的老人而言,实属不易。家里自从买了汽车,老人的燃眉之急便迎刃而解,可是父亲一辈子节约惯了,平时不愿开车回老家,今天是我再三说服下才答应和我一起去的。
吃罢午饭收拾妥当。父亲拎着提前备好的狗粮同我匆匆下楼了。 一路上雨水不厌其烦的滴滴答答,街口行人寥寥无几。
也是雨天。记得二十年前我在省城上学,回一趟家要坐三四个小时的火车,而且下车还得转公交车。平时只有在放假的时候,家远的同学才能回去。那次回家恰逢学校开运动会,等到下午运动会一结束,我们像脱缰的野马又似离弦之箭,迫不急待地收拾好行装,恨不得一脚跨上故乡的沃土。火车喘着粗气一路颠簸几个小时后,终于到达薛城站。
那时由于条件所限,薛城沒有住房,我只有寄宿在亲戚家。下车后径直来到亲戚家门前,我反复敲了几下门,家中无人。时值秋末黑夜来得早,当时我万分焦急。无奈之下忽然想起裱妹的外婆家就在离车站不远的西边,于是我大步流星一口气走了好几里路,才找到那里。
舅母也在外婆家,我们一直等到晚上八九点钟,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五舅风尘扑扑的从外面工地回来。匆匆地简单吃了晚饭,五舅冒着雨顶着风骑着破自行车带着我,从外婆家往家赶,风雨交加,我们当时没有任何雨具,就这样任凭疾风劲雨婆娑。五舅一边骑着车子,一边嘴里咕咕哝哝拉些家常,看着他躬背锚腰瘦小的身影,我顿时心里涌出一阵酸楚。从我记事起,五舅在国营厂里担任技术工,舅母在供销社上班,那时是计划经济时代,有个让人羡慕的“铁饭碗”,衣食无忧。谁曾可想,能发生今天这种情形?
到了五舅家,看到他家徒四壁朴素无华,寒酸冷清许多,对我这个年少不谙世事的少年心灵造成莫大震撼。舅父舅母因单位不景气夫妻双双下岗,因此生活来源穹迫,入不敷出。而两个裱妹年纪尚小,只能靠舅父舅母在外打零工来维持生计,生活上步履维艰。
在五舅家住了一宿。临别时我执意留下二百元给他们贴补家用。后来随着裱妹长大成家立业,五舅家的生活状况才算改观。
不知不觉车子已驶近家乡,眼前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虽然家乡外表改变了许多,但是根本的感觉依然不忘初心。孩提时代的记忆,随着年龄变得越来越模糊,改革开放的三十多年间,改变了家乡的一贫二穷,崛地而起的楼宇错落有至,许多童年的顽伴陆续离开故乡外出打工,昔日热闹的四等小站渐渐趋于萧条,难道岁月改变了他们的模样?有时迎面走来熟悉的身影,恍恍惚惚形同陌路。
海外游子对家有着特殊的心声,每当异国他乡的霓虹影影绰绰,思念的号角再次奏响,月是故乡明!回家吧,那里有乡愁眷顾的印记。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家”,无论身在何处,这里有梦开始的地方,心灵栖息的一方乐土。春节是阖家团圆的符号,哪怕千里之遥也要和亲人团聚,亲人间的挂念,宛如一杯酐冽的酒,缱绻情愫回味离别的忧愁,怎不上头?
人这一辈子经历许多悲欢离合,从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冥冥中就注定了一生的坎坷磨难。无论是叱咤风云的帝王贵胄,还是普普通通的凡夫俗子,都逃不过身经百战呜呼哀哉。家,是人生的避风港,是疲惫时的依靠,是失意时的方向标。纵使身在天涯海角的旅人,心依旧属于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