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我会偷着笑

　　这些年恍然间就从指缝间滑过去了，只不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歇斯底的东西，依然没有被忘却。今天提及它，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或许我在长大，我在变老（当然这话也只能悄悄说给比我小的的孩子）。
　　——--题记
　　小小孩
　　小时候，我和很多孩子一样，有着天真、童稚的梦想——挣很多很多的钱，让爸爸妈妈住上小洋楼，过上幸福的生活。当然很多人都会觉得“俗”，但这个对于我们出身农村的孩子来说，真的很实在。
　　那时，我家就在学校旁边，从入学开始，我就一直去的比较早。当然谈不上“时时早，事事早”。
　　想到一年级了，那可叫一个苦啊。教室里几乎所有的桌子上都是三个人，也许是学校的基础条件有限，也许是那年月农村人对“计划生育”政策不接受导致人数较多吧。其实这些都没有什么，关键在于碰见一个“母老虎”（她是我同桌）总是欺负我，不让我坐凳子，就这她还曾扬言：要是我敢给老师打小报告，非让我吃不了兜着走。你想，我又能怎样，只能忍气吞声呗。
　　第二年了，大家伙都上二年级了。我呢？被勒令复读。原因很搞笑：字写得不好。也许那时候傻吧，也没什么抱怨的，继续读。（不过现在让我想，我肯定抱怨那老师，因为现在的圈子里我的年纪似乎大了点。）
　　不过这下子我似乎“解放”了，因为不用再受气了。记得新老师第一次上课，随口说了很多简单的加、减法让我回答，我都答上来了，别提多高兴了。老师喜欢我，有了后台，我也开始欺负别的同学了。记不得怎么回事，同桌惹怒了我，我便打了她。当时他跑去找了她姐姐过来，把我说哭了（当然是骂呗）。老师最后知道了，也没问谁对谁错，直接批了同桌一顿，那是我偷着都在笑（其实都是我的错，老师偏心啊）。
　　就这样我一直努力，成绩还看可以吧。当时班上九个男生、九个女生，玩起来特“嗨”。不过我也有赶作业的时候，一本厚厚的《写字书》一个下午不吃饭搞定。写完手痛的麻木了，不过想想自己挺神气的。
　　说到奖励，家里墙上就有我的贡献（不过哥哥的奖状总比我的大，比我得多）。上四年级有一次领奖，提起我就生气。班主任居然把我的名字写成了另外一个同学的名字，害得我站在领奖台上对着下边几百双眼睛差点哭了出来。我空着手走在回家的路上，伙伴们都为打抱不平，我什么都没说，一直到家。妈妈发现我垂头丧气的就问我怎么回事，我一五一十的哭着说了出来，妈妈抱着我说：没事，我知道儿子最棒了。
　　再到后来，有一次写作文，好像是有关家庭之类的，我觉得自己写的马马虎虎的，只不过用了点心罢了，但后来还被老师在班上泛读，隐隐约约就记得我说过：再过十年，我要让爸爸妈妈住上小洋楼，过上幸福生活（有些可笑，现在我还是学生，不过我会努力的。）。
　　在梦里
　　我的中学时代，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或许就像梦，梦过了也便模糊了。
　　初中我就离开家在镇上上学，虽然离家远，在外住宿，但食物还是从家里带。也许说到这里，我就有些“火”了。（其实再想想，也不知道那三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秋季开学就会下雨。那时的路，只要有雨，就是泥泞，特别不好走。不过只要是一群人在一起走，说说笑笑也就没什么了。
　　初中第一个班主任也是最后一个吧。他年轻，脾气特坏，动不动就打学生，那时我们都怕他。一次班上两个同学发生口角，班主任知道后那叫一个“火”啊。来了之后二话没说，就是一顿“痛”打。因为这个，班上一个同学被迫转学了，从此他说一没人敢说二。不过他非常负责任，我们的数学练习册，他一有空就收上去检查。下意识的记得同桌不知多少次被“批抖”了，那场面怎一个“惨”字了得。
还有一位就是化学老师了，他人特逗，总和我们打成一片。不过转入正题，可就“六亲不认”。那一次他喝了点酒，有点醉，站在讲台上嘴里就喊着什么“想当年，金戈铁马……”之类的句子，台下我们都笑的合不拢嘴。当他要揭衣服的刹那，我们一群男生喊：请您注意形象。话他是听了，可是接下来就麻烦了。开始看作业，只要有一点问题就是撕了重做。我呢？也没逃过去。虽然拿起我本子之前，他曾承诺说不会撕，可是大家都在旁边煽风点火，瞬间就被撕了。我只好对着他“苦笑”。
　　毕业那天，老师们不知忙什么去了，只有班主任在场。他说了句：其实我的心是善良的，大家干嘛这样怕我呢？听了之后，大家就嘀嘀咕咕的笑了起来。后来一首《离别的车站》，唱的班主任哭了，我的眼睛酸酸的。
　　高中进入县城，开始转入新的生活。那时学校还没有建好，很多次我们都是在泥泞里跑去上课，还蛮高兴的。
　　班主任第一次进教室，说了几句就走了，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不好对付。后来慢慢发现，其实他也不错。他曾对我们说过几句话，如“学习就是一种不要脸”“我们的目标不是第一，而是把第二名甩多远”。在后来的实践中，也实现了。学校每次组织活动，班级月评，我们班的奖励无一空缺。
　　高二分科了，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报了文科。本想这下子应该差不多吧，没想到班级排名都二十多了，当时真有些受不了，就有了厌学心理。那些天给家里接二连三的打电话，爸爸也没办法。可是后来哥哥一句话：你能干嘛，你想干嘛？我愣住了，再没敢多说。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什么都不说，整天趴在桌子上学习，似乎有些傻了。班上有同学就没事故意找我玩，那时打的口号是“开导我”，当然我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模拟成绩出来之后，还算可以，数学也算争光，我松了口气。
　　进入最紧张的高三生活，那种“节奏感，紧迫感”，让我没得选择，只有学习。我们每晚都“练笔”，每周一小考，每月一大考，直到最后市、县模考，整个人都有些机器化了。
　　五月开始找毕业照了，我们的心思也不安稳了。时不时几个人就跑去学校附近的公园，算是散心吧。
　　就这样一直盼着、怕着，到了高考。走上考场，然后完成了十二年最后一次“任务”。下考场那一刻，走过校园，挤过人群，走在马路上，我好想哭。
　　中学就像是梦，转眼即逝。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开，却挽不住她的手。
　　空空儿
　　2009年那个暑假，我一直不想说一句话。或许高考的“阴影”一时还未散去。介于这种缘故，爸妈总是说一些安慰我的话。
　　当我第一次拿着行李走进我的大学校园时，我心里一阵痛。看到这样的环境，和想象中的大学相差太大了，一时间真想扭头回高中复习。不过后来还是留了下来，因为我不想让爸妈再为我难过。
　　当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我开始慢慢熟悉了这里的一切（当然这也没得选择，谁叫自己不争气。）。新的环境下，结识了许多同学，朋友，心里边的话也有了诉说的对象。
　　虽然没有了高中的紧张、压抑，感觉轻松了不少，可是心里却空空的。
　　到了大学，有了很多自由的时间，可我不知道怎么去合理的安排它。有时候一个人上马路，看着路边的奶奶、阿姨们在欢快和谐的音乐中起舞，我就想：等到我们也老了，又会怎样呢？
　　很多次在宿舍无聊，就会下楼去教室，一个人发发呆，上上自习。透过窗子，让思想飞出去。我多么想自己也和城市人一样，过上曾经向往的生活。可是看着哥哥姐姐再前面行走的艰难，心里害怕。曾经的浮想联翩，在现实面前变得那样滑稽、可笑。
他们都说大凡走过大学的人，其实那几年没有学到多少知识，只是在潜意识里自己变得成熟了，长大了，也慢慢对这个社会有了自己的看法而已（少是我们的意气风发，近似乎荡然无存，难道我们老了。）。
　　在时间的步子里，我们没有了选择。眼看着2012年毕业就要走上社会，我……记得《奋斗》中有个场景就是陆涛、夏琳他们的毕业典礼，他们当时对老师说的那些话，我似乎怎么也说不出来【李老师，请留步。我们舍不得您，非常非常舍不得您，但是我们必须告诉您，我们必须离开您，我们必须去工作，去谈恋爱，去奋斗，这件事十万火急，我们一天也不能等，请您接受我们离开前最后的问候。】。也许《奋斗》就是理想主义下的题材剧，而更多的人都是像《蜗居》一样，在都市里拼死拼活。
　　我多么想一直待在学校这样就不会为生活而困惑、忧郁。可是回想一下，爸妈含辛茹苦这么多年，也该有个“收获”吧（虽然他们从不希望儿女带给他们什么。）。那天和同学聊天，他说毕业了我们一起出去闯荡，我没多说。当然在我心里，我想走的远一点。
　　很多次回家后，发现村子里和自己一般大小的孩子们都忙着结婚，更有甚者现在都是为人父母了。而我还是学生，还是赤裸裸的消费者。说到这些，我就会急，就想着马上毕业，去挣钱。
　　现在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真的不知道明天等待我的是什么，我又能得到什么。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混在了一起，我矛盾了，我无奈了，我更是麻木了。
　　诚然，我也知道自己有些悲观了，但也没有办法。过去可能会听到男孩这样的字眼，不过现在应该换做老男孩了，或许在时间里我们真的在老去。就像那天同学说的，慢慢的我们也跟不上这个时代了。
　　大学？当然还是进行时，不过我希望明天会好起来。我呢？在奋斗中为自己默默祈祷。
　　后记：
　　这些年，似乎是瞬间的一幕。你留或是不留，它依然成为过去。当然我的只字片语，也只是简单提及，作为自己对成长的回顾吧。也许，当我再次翻看这些文字时，我会偷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