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是一座年轻的城市,各种激情、奋斗的步伐行走在这片热土,然而,这几年房价的上涨,也催生了各种拜金、浮躁的情绪,引发了对于奋斗意义的重新思考。整个社会的快节奏如同一个巨大的转盘,推动着每一个人快速地旋转,大家似乎都在疲于奔命地追逐一些东西,想慢也慢不下来。然而,果真如此么?
慢下来,更多的是一种内在的心态,而不是外在的状态。公司工作的,可能正在飞快地敲击键盘,准备各种材料;工地工作的,可能正在挥汗如雨地搬砖,建造种种建筑。快节奏的外表下,往往也潜藏着一颗躁动的心,不断随着外境的变化而迁转,因此,给人的感觉通常是,我无法慢下来。
但是,你有没有试过,让内在与外在达到既统一又分离的状态,如同定子和转子,协作运行却又彼此分离。你的外在身体和意识可以为了适应外境而不断转动,但内心却有一种稳定的力量,有一种适应外境变化的力量,有一种如镜般的映照一切外境但不为一切外境所影响的能力。稳驻于内,而从容地支配外在的身心,虽不停转动,但却无伤,这是一种修炼,也涉及佛法中常讨论的“心随境转”还是“境随心转”的问题。我们何不在忙碌的身心内部,划分出一部分宁静的所在,能供我们忙时落脚,闲时安享的心灵家园,使我们的心总有归属,而不至于流浪。立足于内心,任凭“外心”如何随外境转动,你依然能够忙里偷闲,站在安静处,看潮起潮落。当内外无分别时,就觉悟了。
有人说,我慢下来了,做事的效率就低了。其实不然,当你真的慢下来、静下来时(而不是懈怠),你仿佛进入了更高层次的时空,能够清晰地审视到你未曾关注过的点,更有利于找到捷径,而不至于疲于奔命。试想,在二维平面上距离很远的两个点,一旦平面在三维空间中弯曲,就可以彼此重合,而无需走那么远的路。安静的内心,具备一种超越的力量,可以让你清楚地看到一些更高层次的东西,从而更有效率地与外境沟通。当年释迦牟尼佛在菩提树下打坐七七四十九天,于甚深的“定境”中彻悟了宇宙和人生的真相。也许,只有慢到了极致,静到了极致,才能了悟一切动境。
有人说,我也想慢下来,不想那么忙,但因为有人不停催我,我没法慢下来。然而,你要知道,外界的一切其实都是你内心的投射,“你的外面没有别人,只有你自己”。催促你的人和环境,都是你自己的心所造就的,并且你坚信有这样的人和环境在驱使你。在意识未到之处,一切都是存在前的状态,有无限的可能,是你的意识介入,把种种境界确定下来(见量子力学有关理论,例如“薛定谔的猫”,以及朱清时院士的观点)。因此,一切的外境,其实都是你的内心世界,是你的意识所造就的,国家领导人,各界大佬,在你的意识世界里,都是你的“产物”,且你坚信他们是牛人,在你的世界里呈现出遥不可及的状态,似乎只有羡慕的份,你周遭的一切亲戚、朋友、上司、下属,你觉得真真实实,其实都是如梦如幻的。然而,你没有觉悟到,你有一颗可以造就这一切的心(妄心),同时也有一颗超越这一切的心(真心)。你用一颗超越的心去审视,就会少很多桎梏,最终达到觉悟。记住,没有人催促你,是你自己在催促你自己!前面也说到了,慢下来,你其实可以更有效率,也可以细细地咀嚼生命的美!因此,多些从容不迫,少些疲于奔命,慢下来,静下来,你的生命质量、生命层次会有显著的提升。
怀着一种慢下来的心态和修为,忙碌时,仍然可以有一颗超越的心让你宁静、安乐,闲适时,一杯热茶或咖啡、一本书,让你可以完全沉浸在外宁内安的美妙状态中。不必执着于缘起的种种,因为一旦执着,烦恼就会接踵而至,你也会丧失接触更广阔境界的机会。
宇宙少了你,无关紧要,然而,你一旦消亡,对于你而言,你就少了整个宇宙!因此,你相对于无限的缘起宇宙的“对价”,只在身心,身心一旦消亡,你就损失了整个宇宙。而每时每刻的浪费,你也等于浪费了此时此刻的宇宙,仍然是无限的损失。因此,为了生活的琐事、钱财等产生哪怕须臾的烦恼,都损失了无限的东西,而你所顾虑的,只是有限的一点点,这实在是一种太不划算的做法。哪怕你遇到了你认为天大的事或损失了大量的钱财,也不应有须臾的烦恼,因为每时每刻都是无价的。通透自性的觉者,就能够永远觉悟地生活,在每一个当下,与无限接通,而不会囿于眼前无常的、有限的缘起!
再回归到现实生活,设想一种场景,你正与家人在外度假,享受着慢生活的闲适和天伦之乐,这时你有个客户说要与你签合同,并且很急,如果现在不马上签,就找别人了,你要等度假回来,就来不及签合同了,你会损失这个合同带给你的利益,也许几万、几十万甚至几百万、几千万。你是放弃度假临时回来签这个合同,还是不打破与家人在一起的幸福快乐?选择前者,选的是一种人生态度,事关长期的幸福快乐,选择后者,选的是钱,但是其不一定与幸福快乐有关,孰轻孰重?各人自有观点吧,不强求。古今中外的觉者给出的答案是,哪怕是天大的物质也无法代替片刻的快乐,而觉悟能够实现永恒的、真正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