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国语文课教什么之美国
语文课更像阅读课,13岁孩子要读6、7种风格英文作品
美国中学实行宽松的选课制,语文课也更像是“阅读分享课”。虽然美国大学入学对写作要求非常高,但很多中学都不设有专门的写作课程,而是通过阅读各种体例的作品、写书评等锻炼出来。至于语文课上读什么书,也由任课教师自己来开书单,无论教育部还是学校,都不会印发统一教材。尽管中学语文课深浅是可选的,但无论哪种课程,大量的阅读都逃不掉:刚上初中的13岁孩子,一个学期下来可能必须读6-7种风格的英文作品;而希望上好一点大学的高中生,平均一学期也要完整啃下10本左右名著。
读《特洛伊》和《罪与罚》等大量小说,但不怎么读诗
与中国学生多少能吟诵几首唐诗宋词不同,美国教育工作者经常抱怨美国学生已不懂诗。几十年前,能读诗曾被美国人认为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所应该具备的能力”。相反,小说、传记类阅读材料在美国中学语文课上所占比例却很大。从古希腊故事《特洛伊》、《奥德赛》,到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再到《安妮日记》、《罪与罚》和《蝇王》等,都是学生最经常被布置阅读的著作。与中国语文课本主要收录选段不同,美国中学生还要完整阅读整本著作,按进度在课堂上进行讨论。
“读书会”语文课是传统模式,《哈利波特》也能作教材
一个班的学生同时读一本作品、并且进度也相当,是美国人熟悉的“读书会”式语文教育。但美国一些学区却大胆地引进了“工作坊”式的语文课,这意味着学生自己选择想读的书,并跟同学们分享。曾主张学生只该读“精华读物”英文文学教授MarkBauerlein就表示,学生读《哈利波特》还是狄更斯(英国著名批判现实主义作家)都无所谓,关键是在信息时代保持阅读的习惯。
趣说吟月诗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水调歌头》苏轼)
《红楼梦》里,刚刚来到大观园的香菱脱离了薛姨妈的管制,像一个初看见风筝的孩子一样对园中的生活心生向往,便央求黛玉教她作诗。对于初学者,所咏之物,应该熟悉而非陌生。于是,黛玉对她说,昨晚的月很好,去作一首关于月亮的诗吧。
这样一个简单的要求让香菱“茶饭无心,坐卧不定”。最终,这个又名英莲的女孩,在被拐卖十余年后,写下了《红楼梦》诸多诗歌中的一首上品:
精华欲掩料应难,影自娟娟魄自寒。
一片砧敲千里白,半轮鸡唱五更残。
绿蓑江上秋笛闻,红袖楼头夜倚栏。
博得嫦娥应借问:缘何不使永团圆?
这首诗中,第一句写月,仿佛诗人直面天际,一泓明月悬于孤天,如冰晶般寒冷;第二句写月光,月光如水银泻地,又随着鸡鸣退却如潮水;第三句写月景,月影下一帆横江,高楼上还有良人守候;最后一句则是月问,诗人固执地问月亮,为何人间充满“爱别离”的苦痛。除了月色,这首诗中还有着声音,砧敲是捣衣声,鸡唱是啼鸣声,秋笛是呜咽,夜倚栏的也未尝没有叹息。由于嫦娥奔月,抛夫远离,月亮成了不能团圆的象征,而诗人向神仙发出的疑问,也正盘旋于笛声,萦绕在高楼。
由古至今,诗人看见月亮,似乎自然生发诗意,林黛玉让香菱以月为诗,也是由于月亮实是一个诗人最为熟悉之景。那么,我们要问的是,当诗人看见月亮的时候,他到底看见了什么?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
这是唐代诗人张九龄《望月怀远》的诗句。无论是旅途匆匆的游子,行走江湖的异客,还是移边戍守的离人,走南闯北的行商,又或者农夫晨起暮归,书生灯下枯坐,他们所看见的,都是同一轮月亮。在此,月亮成了消弭空间的存在,千里之遥,隔山跨海,在明月之下都失去了意义。月亮身处天宫,遥不可及,本象征着最远的距离,但吊诡的是,这一最远的象征却在人间被颠覆了,变成了近在心端的思念,正如白居易所写“共看明月应垂泪,一夜乡心五处同。”
只有杜甫,身处异地,却故意写下“月是故乡明”,仿佛两地之月还有优劣之分。但透过这一任性而温暖的断语,我们看见的仍然是对“千里共婵娟”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