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有一种爱,它是无言的,是严肃的,在当时往往无法细诉,然而,它让你在过后的日子里越体会越有味道,一生一世忘不了,它就是那宽广无边的父爱。 下面是催人泪下的父爱小故事,欢迎阅读。
故事1:为爱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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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岁那年,我患了小儿麻痹症,虽然在大医院里治疗了,但是,依然留下了后遗症,得拄着双拐才能行走。
命运注定我要比同龄人活得艰难,每次想到这些,父亲都非常揪心,他决定好好出去挣钱,他最大的心愿就是买个门面房,给我的生活留条后路,让我年龄大的时候,能靠着门面的房租生存下去。于是,挣钱买门面房是父亲最大的心愿。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我们所在城市繁华街道的50平方米的门面,只是六七万元,但当时六七万元也是很大的数目了,工人辛苦一个月,才一百多元钱。
父亲为了多挣钱,辞了在国企的工作而去山西打工。父亲第一次离家出远门打工,是我八岁那年,因为是晚上的火车,我坚持要送父亲去车站,父亲没有办法,就同意我母亲带着我去,为了照顾我的身体,父亲不坐公交车,专门打了辆出租车。买了站台票送父亲上了火车,火车开动后,我拄着双拐跟着火车跑,我当时的样子一定很好笑但是也很伤心,我看到父亲流下了泪水。
父亲到了山西的大同,来信说自己在煤矿上开铲车给卡车装煤,活不重,但是,收入不错,我和母亲都非常高兴。
2
父亲每个月都给家里寄钱,一般是300元钱,这已经不少了,已经是我们当地工人工资的3倍了。母亲把钱存着,就是等着以后买房子用。
父亲第一年回来了,给我买了新棉衣、新书包。父亲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告诉我们,就是担心我去车站接他,那个时候,火车常常晚点,父亲不想让我在站台等他。
过了春节后,父亲又要出发了,出发的那天,下着大雪,父亲背着蛇皮袋,里面装着他的棉被。父亲坚持不让我们去送他,他要坐公交车去火车站。公交车开来的时候,父亲俯下身在我脸上亲了几下,然后跑向公交车,父亲跑得急,马路上有冻冰,路滑,父亲摔了跤,背上的行李袋飞出去了几米,车上有人吃吃地笑,父亲的脸涨得通红,我要帮父亲去捡,父亲赶紧用手势阻止了我,然后他自己拾起铺盖卷,上了汽车。
父亲第二年没有回来过春节,春节的时候有加班费,是平时工钱的两倍,春节没有回来的父亲,第三年春天回来了,是被我两个叔叔接回来的,因为那个煤窑出了矿难,好几名矿工遇难!父亲命大,只是伤了腿,在医院里治疗了一阶段就回来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父亲在家休息了一个多月,他就呆不住了,老是要出去找活干。结果,父亲去了临市一家私营肉联厂干活,干的是机修工。我和母亲比较欣慰:父亲从国企辞职前,干的就是机修工,现在他终于又干上老本行了。
一天上午, 母亲接到父亲工友的电话,让母亲去一趟,母亲紧张地问:“是不是孩子他爸出什么事情了?”对方含含糊糊地说我父亲生病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母亲急急忙忙地去了那个城市,她被工厂的人直接领到了医院,工友们说:“你们家老公真够呛,整天不舍得吃饱,居然当装卸工!”母亲非常吃惊:“装卸工?不是机修工?”工友叹息说:“我们不缺机修工,你家老公干的是装卸工!其实,他的身体不适合当搬运工的,他总是咬牙硬挺着。”
父亲养好病以后,母亲坚决不让他出去干体力活挣钱了。父亲终于同意了,他去驾校考了驾照,费了一番周折,终于开上了出租车。
一辆车两人轮换跑,父亲跑的是晚班出租车,每天晚上八点钟接车,第二天早晨六点可以交车休息。夜路走多了就遇到“鬼”了!父亲有次开出租车的时候,遇到两个面相忠厚的年轻人,要去附近的一个县,看他们背着行李袋,父亲以为他们是打工归乡的青年民工,于是就放松了戒备,没有想到,车刚开出市区不久,父亲就被两个“乘客”拿刀抢劫了。坐在副驾驶的歹徒为了防止我父亲跳车,居然把我父亲的两只手用绳子绑在了方向盘上。这两人不会开车,他们事先联系好买主,把抢到的车卖掉。
路上,父亲看到对面来了辆闪着警灯的巡逻车,父亲把方向盘一打,冲着警车开去,警车慌忙躲避,在即将撞上的时候,父亲一个急刹车,车停住了,几个警察感觉这出租车有些问题,就下来查看。见到父亲的双手被绑在方向盘上,警察立刻把这两名歹徒抓捕了。
父亲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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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不再开出租车了,改开货车。一个冬日的夜晚,寒风呼啸,下着大雪,父亲接了车主运货的电话后,打着伞出去了,我站在窗前,借雪地的亮光,看到父亲打着伞向远处走,因为大风中打伞太吃力,父亲很快就把伞收起来了,父亲就那么弯着腰在风雨中艰难前行……
现在,我已经大学毕业了,当初为了能顺利就业,我特意学习了广告设计,这个专业不需要过多的活动,只要在电脑上完成需要做的工作即可。我白天上班,晚上以及节假日,就用硬纸板、竹片、铁丝等编织成汽车、熊猫、米老鼠等小工艺品。
这样的工艺品我越编越多,放满了我的卧室,又放满了家里的储物室。父母以为这是我爱好,他们觉得我编织这些能高兴,就很支持。父母还常常帮我收集、积攒硬纸板和竹片。后来,父亲居然买来了一捆毛竹。
其实,我希望自己某一天能在街上开个卖手编工艺品的小店,卖些钱缓解父亲的生活压力。
父亲是个很固执的人,一直想给我买套门面房,但是,房子的价格一直在涨,五十平方米的门面房现在几乎得100万元了。父亲非常无奈。我对父亲说:“爸,我现在有份可以挣钱的工作了,你不用担心什么,我以后肯定能养活你和我妈,当然,还能养活我自己。”父亲扭转头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和你妈都不用你操心,你只要生活得开心,我们就很知足了!”说完父亲转过了身子,我知道他不想让我看到他眼睛里流出的泪水。
我勤奋工作,得到了公司的多次表扬,老总还先后给我发过几次红包,父母都非常高兴。在干好本职工作的时候,我一直想在业余时间做点事情,最好能再挣一些钱,这样,父亲就有安全感了。父亲的安全感,其实就是希望我有很强的谋生能力,只有那样,父亲才会安心。
后来,网上流行开店,于是,我专门买了数码相机,给我的这些小工艺品拍了照片。然后传到网上我的店铺内。因为我的手工艺品造型逼真精致,购买者很多,一个月差不多能卖出去三四十件,每件是一百多元,这项收入就能达到五六千元。另外,我还有份稳定的工作。父母见我编织这些“小玩意”居然还能挣钱,特别高兴。只要家里来客人,父亲就眉飞色舞地向别人介绍我的手编工艺品,其实,他炫耀的是一个父亲的欣慰和欢喜。
父亲年龄大了,我不让父亲继续跑车了,我用我的努力向父亲证明了我的后半生自己能走好。父亲非常高兴,虽然不跑车了,但是,他依然闲不住,去快递公司给顾客邮寄手工艺品成了他的工作。
每次看到父亲骑着自行车远去的背影,我的眼睛都是潮热的。父亲的背影我真是太熟悉了。远去山西当矿工而踏上火车的背影、骑着自行车去临市当搬运工的背影、当货车司机风雪中离家出车的背影……父亲每次离开时的匆匆背影,其实,都是父亲怀着一颗慈爱的心为爱启程……
故事2:背楼的父亲
装修新房,已经跟一间建材公司联系好了。可是当货物送来时,太阳早已高高悬挂在天空。送货的师傅在楼下跟我挥手,我生下往楼下赶。我冲他发火,不过他并未生气,赔着笑脸跟我解释,风太大大,货很难拉,所以才走得慢。
我余怒未消,吵着说下午还有事出去,这么晚,让我下午怎么做别的事情。
他并不生气,一面带笑给我配货单让我验货,一面应承,马上找人背楼。
他开始打电话,一个个电话打出去,很快,我发现他刚才还堆笑的脸,渐渐转为不悦和失落。
什么?忙……来不了?……你也有活儿,在做?……那,那,算了……
电话打完了,他垂头丧气。
我失望极了,摆手让他离去。他忽然精神振作起来,别怕,我背。
我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他,他脸色白净,头发乌黑利落,一米八的身高,穿着一身整洁的笔挺西装。
无奈,对照着验货单我一样一样查验货物,又商量好背楼的价钱。满满一车的货物,堆得像座小山。他一脸喜悦。在我狐疑的目光中,他搬卸货物,开始背楼。在他离开的瞬间,我偷偷尝试一下他所背货物的重量,放在肩头,走上两步,然后龇牙咧嘴地放下,再轻轻揉揉肩膀。
在我看来,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专业的背楼工人。果然,在他来回背了几趟货物后,他站在楼道里背靠着墙大口喘气,胸脯一起一落的像个大风箱,而他额头的汗淋淋漓漓淌下来,在弯腰的瞬间,将楼道的地面滴滴答答打湿一片。
四月的天,已经热起来。他跑上跑下,很快衣衫湿透,连头都冒着热气,像极了一个揭开盖子的大蒸锅。
不久,他上来喘气休息,不好意思起来,说背完还要一些时间,你先回去吃饭吧,我搬完了给你打电话。
看他真诚的样子,我就下楼走了。
小区外面不远处就有一家小饭馆,我走进去,坐下来要了啤酒小菜慢慢吃起来,大约一个时辰才离开。回去时走到楼梯口又遇见了他。此时,他早已累得不成样子,满脸汗渍横七竖八地画在脸上,上起楼来东摇西晃,像散了架的推货车。我伸手帮他,他摆手让我上楼等着。
我看着他心有些痛,为了背楼他已经干了一个多时辰,至今还饿着肚子。在他上楼将货物背进屋子里的时候,我劝他休息一下。他依旧斜靠墙大口喘气,随手拉下脖子上的已经黑了的白毛巾,轻轻抹去脸上的热汗。
我和他搭讪。师傅,生意好吗?他说,还可以。我说你拉货还背楼?他说,是,现在谁家拉货不背楼,也算是顺道的生意,一并做了。我说,师傅,你今年四十几了?他忽然一惊,说,哪呀,五十多了。我说,不像,真不像。他笑了,说,别不信,我孩子都上大学了。他忽然开始感慨起来,要不是为了孩子,谁会做这苦力活?他和妻子原来在市里一家机械厂工作,坐了三十多年的办公室,没想到要退了却下岗了。这不,孩子上大学不干行吗?
那天,他干干停停,直到下午两点方才干完。走时我多给他十元,他坚决不收。他下楼,我送他,眼眶湿漉漉的。
他走后,我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去,忽然发现他遗落在窗台上的手机,跑下来叫他,他的背影已经望不见了。我开始用他的手机和他的亲人联系,拨出去,才知道电话停机了。
莫非,中午他打电话的那一幕,只是一场表演给我看的戏?
果然,在通话记录中,我看到,他最近一次通话时间定格在20:32。
我笑笑,又摇头,满腹酸涩。我忽然间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我上学的时候,父亲,和他一样的拼命。
故事3:父爱深沉
父亲比我大了整整50岁,老来得子,高兴得放了两大挂鞭炮,摆了10桌宴席,还开了那瓶存放了两年都没舍得喝的五粮液。
8岁时,父亲带我去学二胡,从家到少年宫,骑自行车足足要一个小时。等我放学了,他把我送过去,晚上9点再去接我。到家时,已经10点多了,我饭没吃,功课也没做,不得不继续奋战到深夜。于是,父亲决定买一辆摩托车,这样我就能在晚上11点之前上床睡觉。我妈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能学会吗?”父亲握紧拳头,一边展示胳膊上的肌肉一边豪情万丈地说:“穆桂英53岁还挂帅出征呢,我是个大老爷们,小小摩托车还征服不了?”他胳膊上的肌肉松垮垮的,看得我一个劲儿地捂着嘴偷笑。
我10岁时,父亲60岁,从单位光荣退休后的第二天,他就找个人多的街道,摆起了修鞋摊。收费低,活儿做得又好,常常忙得抽不出身吃饭。以前的同事闲逛到他的摊前,不解地调侃:“老黄,退休工资还不够花呀?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干这活。你这手艺什么时候学会的呀?”父亲一边抱着鞋飞针走线,一边爽朗地笑:“这么年轻就闲着,还不得闲出病来。”看着他沟壑丛生的脸,我忽然感觉有点难为情。
我读高三那年,父亲执意在学校附近租间房子,学人家搞陪读,还不辞辛苦地把修鞋摊也搬了过来。我上课时,他在家做饭;我放学时,他急匆匆出摊。饭做早了会凉,但他总是把时间掐得很准,每次我都能吃到热腾腾的饭菜。可这样的话,他就只能饿着肚子干活,能吃饭时菜早已凉透。我帮他收摊,一个补鞋的中年妇女说:“你孙子都这么大了呀,那你干吗还这么拼命?让儿子养着就好了。”我站在旁边,脸上火烧火燎的,命令他:“以后不要再摆摊了,家里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他把脸一沉,气呼呼地说:“我还这么年轻,还能多挣点!”说这话时,他68岁,原本挺拔的腰身已经有些佝偻。
大学时,远离家乡,我和父亲难得见上一面,所有的交流都靠一根细细的电话线维系。他总是在电话里说:“想买啥就买啥,别太寒碜,我还年轻,养得起你。”
毕业后,我留在大城市发展,工作和生活的压力让自己离远方的父母越来越远,连电话都打得少了。偶尔打过去,父亲还是那一套话:“家里一切都好,我这么年轻,能有什么事儿啊?在外面好好干,别瞎操心!”听他这样说,我就真的很少操心,连谈恋爱、买房子也心安理得地接受了父母的经济支援。此时的父亲已经快80岁了,我知道他已经不年轻,但是我却一直以为他至少身体健康、没病没灾。直到母亲的电话打过来,我才知道,原来有那么多的秘密,我一直不知道。
父亲病了,是脑出血。他一直有高血压,常年离不开降压药。他是在鞋摊前病倒的,中午的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年轻人都避之不及,何况一个年近八旬的老人?父亲躺在床上,高大的身躯被岁月打磨得像一片瘦小的叶子,眼窝深陷,颧骨突出,头发白得如一团蓬松的棉花。而一周前,他还在电话里对我说:“我还年轻……”
看见我,父亲想要坐起来,并努力张大干瘪的嘴,做好了展示年轻的准备,但最终,只发出极低的声音:“我一直不敢老,怕我老了,你就没有父亲帮、没有父亲疼了,可我还是老了……”
原来,这么些年,父亲一直在用行动和语言激励自己、强逼自己时刻保持年轻状态,好给我挣足够多的钱,给我足够多的帮助,给我足够多的爱,也给我足够多的从容与坦然,让我不因有一个年迈的父亲而自卑自怜!
而我,居然根本不懂父亲的良苦用心,竟在他夸耀自己还年轻时,曾生出一丝厌恶与不满。如今,在父亲病床前,看着老如朽木的父亲,我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